身體筆記:肩膀,隱藏著冰凍的記憶

最近在看《身心合一》,書上建議我們觀察自己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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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你的肩膀表現出不同的情緒態度,例如:快樂、害怕、憤怒、悲傷、疲倦、沮喪、興高采烈、負擔過重、驕傲、自大狂傲和謙虛。

當你擺出這些心理姿勢時,注意肩膀位置如何反應出心理態度。

以上各種不同的心理態度都表現過後,讓肩膀回到最自然的位置,然後由肩膀的習慣位置,推想出自己的性格特點和情緒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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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到這一段之後,開始很好奇地觀察自己的肩膀:我在快樂的時候,肩膀是什麼姿勢?憤怒的時候,肩膀肌肉如何緊繃?悲傷的時候,肩膀又怎麼一蹶不振地垮下來?

這些情緒裡面,我最不熟的竟然是快樂──實在記不起來,上次覺得非常快樂是什麼時候,更不要說還用肩膀表現了。

最詫異的是,我的肩膀在表現正向情緒之後,慢慢都會回到一種略微前傾鬆垮的姿勢;但表現到「悲傷」和「沮喪」的時候,就幾乎不會回彈,因為它就跟我平常的姿勢一模一樣。

原來我平常是習慣「悲傷」和「沮喪」姿勢的人嗎?

我接著看下去,書的段落提到一個奇妙的名詞:「冰凍的記憶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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舉例來說,小時候受過驚嚇,你就像貓面臨威脅把背部拱起來一樣,立刻聳起肩膀,脊椎也變得很緊張。

一般來說,眼前的威脅化解到我們能接受的程度,我們就會放鬆下來。然而在某些情況下,似乎無法完全消除恐懼,結果當眼前恐懼消失以後,我們仍然弓著肩膀,維持僵硬的姿勢。

在這種情況下,恐懼的感覺被『內化』了,受驚嚇的經驗深鎖在肢體心靈的結構裡,變成『冰凍的記憶』,最後完全融入個人的性格和生理結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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換句話說,小時候遭受過的情緒,如果過於強烈或長期,會被內化在肌肉裡,變成冰凍的記憶──而「肩膀」,是這種記憶經常卡住的部位,

我仔細想想,發現「悲傷」和「沮喪」真的是我童年的基調。兒時的我,長年都在極高壓的學業競爭環境,但我能力不是特別優秀的那群,也不到可以乾脆放棄的程度,而這種不上不下的小孩,活得特別痛苦。

我到一兩年前都還會夢到考試寫不完而痛哭,學生時期日日夜夜都像溺水的老鼠一樣掙扎,大部分的時候,成績單上的分數都像照妖鏡,嘲笑著鏡中的我活著有多麼醜陋;也讓拿到成績單的父母師長,隨時有高高在上羞辱我、剝奪我自由與自尊的權利。

整個童年和青春期,都困在學歷至尊的環境,自卑、沮喪、悲傷、自我價值低落、覺得自己不被愛,這些都冰凍在肩膀,成了我的情緒慣性。

即使以我現在的生活,應該要能很喜歡自己了,但就像書上說的──原先引起恐懼的因素早就消失了,但人會很不理智地將內化的恐懼,投射到新的物體和環境上。

一直到現在,我常常看事情很悲觀,又很容易為了小事消沉,就是一種冰凍記憶的投射──壓力雖然已經過去,但我卻任由記憶都鎖在肩膀,用沮喪的姿勢,活著我下半輩子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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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像我平常對諮詢案主說的:找到盲點不用害怕,因為你不會一輩子被困住,只要你願意改變。

書上說得很好,如果身體某一部份發育不良、虛弱、知覺較弱,你就把它鍛鍊得更強壯。

從生理面和心理面同時下手,當我肩膀又垮成沮喪的姿勢,就要提醒自己,端正回舒適自信的位置,也要開始鍛鍊它的彈性和強度;

當心理又習慣用悲傷的濾鏡看世界,就要用覺察力提醒自己:歐歐,親愛的,事情沒那麼可怕,你只是不小心又掉入慣性罷了。然後把那層悲傷的膜撕開,用清醒的眼光重新走一遍。

走久了,你會慢慢變化成不一樣的自己。

***

你的肩膀,隱藏了什麼樣「冰凍的記憶」呢?

身體的每一寸都在說話,如果仔細感受,身體正告訴著我們,療癒自己的專屬密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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