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幾天我做了一個夢。
夢中的我被一間跨國公司聘用，除了要搬到國外駐點，也要經常旅行，在不同國家做市場開發。工作顯然吃重，報酬自然優厚，在夢中的我確定，這份工作做下去，未來我可以成為一個跨國商業菁英，有錢到買得起高樓層的房子，晚上可以一邊看百萬夜景，一邊喝著高級紅酒用電腦那種生活。
非常樣版型的女性菁英，重點是，這也是商學院畢業的我，年輕時最渴望成為的角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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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在夢中我竟然猶豫了。我當時清醒地問自己一個問題：「這真的是你想要的成功嗎？」
而在問出問題的那一剎那，我就知道了答案。瞬間我就醒了。
醒來時發現，原來我是在跟過去的自己道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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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我看了部落客朋友雪莉的電子報文章，說自己有「害怕成功」的議題。他覺得自己對社會上認定的「成功」很畏懼，因為很多「成功人士」同時都犧牲了家庭、快樂、生活，而那些是他更在乎，也不願意放棄的。
而他在意識到的那一刻，就忽然懂了。對他而言，現在的他活得健康、快樂、和周遭的人關係和諧，本身就是屬於他自己定義的「成功」──但是對於檯面上的「成功人士」而言，這些並不在他們的定義裡，所以兩者並沒有衝突。
當你認清自己是什麼樣的人，對你來說什麼是真正滋養的，就越能放下社會上的「成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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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夢中被提供的職務，就是過去的我認定，而且極為渴求的「世俗成功」。
但在過去國外業務的經驗裡我已經確定，這種每天追逐銷售壓力、毫無私生活（或是私生活就是在狂花錢消工作受的氣）、總是要人模人樣戴著面具出現在別人面前，講出一堆自己並不在乎的場面話、應付自己不在乎的人，真的不是我享受的。
那樣的生活，我沒有時間安住下來深思，閱讀，旅行，和喜歡的人深交。別人靠近我只是因為我的公司和代表的權利，而不是因為我這個「人」讓他們感覺舒服，讓他們主動想親近。
說到底，我活著還是為了別人，而不是為了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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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年的我，其實還對那種「成功」有所眷戀。即使已經離開職場，還是會想把那種積極和競爭心放在自由工作上，甚至只要有作品上市時，也是緊追著數字、銷量、毫無私生活。
但是這兩個月以來，我真正從調養身體開始，好好吃飯、好好睡覺。亞健康的我內外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，精力非常飽滿，身材精實又充滿能量，慢性痠痛消失，每天起床不再是覺得拖著身體活著，而是很高興有美好的身體作伴。
也慢下來，把時間拿去做「一直想做但沒機會做的事」──去很久沒去的好咖啡廳喝一杯、去讀很久沒讀的經典作品。寫不是為了交稿，單純是自己喜歡而寫的文章。去說了一百次但一直沒啟程的旅行。和想深交的人做愉快的談心。
然後才發現，富足感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那是過去的我不管追求到多少數字、賣了多少本書、創下多少流量所不曾體會到的，覺得有一股豐沛的東西在我內在開始流轉，而且會持續疊加，吸引更多美好的事，而不是透過外在成就給我一股虛假的能量，旋即又在幾天後褪去，留下乾枯與焦慮的自己。
這才是現在的我，所定義的「成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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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或許這個夢，是在考驗我是否真的過關。當我腦中確定不願意用這個版本的「成功」，交換過去定義的「成功」時，我就忽然醒來了。
現在的我，也很樂意對過去的自己說：「我可以理解，對你而言，這樣的人生太不『上進』。」
「但是當你有一天意識到，自己是什麼樣的人，被什麼樣的人事物滋養才會『完整』，而你盡一切可能地去過上這種生活。」
「那對我而言，這就是真正的成功。」
我也希望你找到屬於自己的「成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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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S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