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確定改變會不會比較好,那就改變吧!
許久以前我在訪談裡,曾經說過這句話:「如果不確定改變會不會比較好,那就改變吧!」
對我來說,改變是向老天「要機會」的方法。每當我猶豫不決,要不要離開痛苦的工作,要不要跟沒有未來的伴侶分手,確定現在不好,又不確定改變會不會比較好的時候,我都牙一咬選擇「改變」──至少,「不一樣」就是一個破口,一個突破現況的機會。
對今年的我來說,「擁有自己的工作室」,絕對是重大的生命轉變。
我是台北人,求學工作也都在台北,長期都住在家裡,一直以來也沒什麼理由搬出去。但從小就反覆做一個夢,夢到有人有間多餘的空房子,邀請我去打理暫住;又或者在某處覓到一間閣樓,我把它打造成一個秘密基地;又或者單純是某個親戚要出國,跟我說他家這段時間借我住。
類似的夢,我反覆做了二十幾年,幾乎每年都會作好幾次。如果那陣子「逃離現況」的渴望特別大時,有可能一個月就夢到兩三次。
當時或多或少已經意識到,我的靈魂深處非常想要有一個「自己的空間」。但是台北居大不易,對於「租屋」沒有實際需求的我來說,那一步遲遲沒有真的踏出去,只有在國外、外縣市旅居的那個月,才稍稍實現我的夢想。
直到前陣子,因為拜訪朋友的工作室,看到她在台北擁有一個小而美的個人空間,愜意而自得的樣子,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落下來,回去就用光速開始尋找,天時地利也剛好湊齊,我迅速就找到了非常適合的地方,一個禮拜就安頓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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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生平第一次,擁有「住家」以外,一個完全由我掌控的空間。
而在擁有這個空間之後,我才發現自己竟然有很多特質,原本都跟沒發芽的種子,現在就像落入濕潤的沃土裡,拼命破土而出,長出我完全不認識的自己。
■ 比如說,原來我對家具有「排列強迫症」
因為長期跟人同住,人一多,基本上就是想辦法擠出自己的空間,夾縫中求生存就是了。至於東西擺哪裡、怎麼擺,反正馬上就會弄亂,大家習慣也不一樣,有歸位就不錯了,因此我完全不知道,自己對「排列」有強烈的美感需求。
在工作室,我會把每個濾水壺、保溫壺、快煮壺、花茶壺依照大小排好,壺嘴都朝同一個方向,視覺效果才不會凌亂。
放在茶几的杯盤碟子,顏色要協調,把手的位置要對稱,彼此之間的相對位置也要均勻,只要稍微擠了或鬆散一點,就會想伸手去調整。
酒精噴瓶要放特定的位置,因為跟背景的顏色才協調。
筷子湯匙叉子洗完要晾乾,特地找一個漂亮的透明玻璃杯來插,就算晾餐具也要清爽明亮。
櫃子裡擺設也調了一百次,常用的東西要好拿,打開又要整齊好看,甚至還嫌零食大包裝花花綠綠太醜,自己拿一個牛皮紙袋,把小包零食全部倒進去,再整包收到角落,打開櫃子色調就變得非常和諧,不會一堆搶眼的塑膠袋再眼前花枝招展say hello。
■ 非常喜歡「留白美」
一個地方住久了,東西一定多,即使我是少物生活主義者,台北空間這麼小,也很難讓人極簡到哪裡去。
但在工作室不一樣,因為平常不住這裡,東西可以少非常多,甚至刻意「剛剛好」就好。
衣服只有一套,毛巾只放一條,馬克杯只有一個,廁所連馬桶刷的不想放,因為覺得視覺上不美。桌上每天都清得乾乾淨淨,線用整線夾收整齊,書只放一兩本。
慢慢覺得,「留白」其實是一種新型態的奢侈。
上一代的人物資缺乏,留白是窮困的象徵,因此牆上空空的就想掛幅畫、貼個喜氣的春聯,空間要塞得滿滿的才富足;這一代的人,反倒是物資過剩,但正因為這樣的日子過久了,才能勻出氣定神閒,懂得空間「留白」的奢侈──有餘裕,但不買,不放,不急著填滿,那種奢侈,是我從小到大沒有體會過的。
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喜歡,這種「空下來」的美感,那是一種另類的舒適與餘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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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打理空間的時候,也才發現自己對配色的品味很不錯。
在西門市場逛一圈,一眼就能挑到非常適合的祭壇布,回工作室攤平鋪上,啊果然美極了。在網路上滑啊滑,在腦中模擬一下,就知道哪一組地墊,最適合打造柔軟的氣氛。
以前就算隱隱約約意識到,自己或多或少內建這些能力,但是當自己對空間沒有主導權,又必須將就使用很多東西時,這些面向的自己就掩埋起來,像是不曾存在,只能偶爾變成一顆一顆泡泡,湧入夜晚的夢境。
而那些泡泡,終於在今年因緣際會,從夢中顯化成了真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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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我總是很支持,那些不確定要不要「改變」的人,給自己一次機會選擇「改變」。
「改變」不一定會有「好」結果,但一定會有「不一樣」的結果,而我們要的,就是那個「不一樣」──也許是更認識自己是什麼樣的人,或更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。
那個「不一樣」,會讓我們更貼近自己,更有力量帶自己走向遠方。
#圖片很美但不是我工作室XD
#跟我一樣有這兩種症頭的快舉手相認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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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找到心靈盲點就能改變人生
#臉書:柚子甜剝心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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