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斷電般的午睡中醒來，腦中突然浮起一句話：「好好接住自己的累。」
頭埋在枕頭裡忖度幾番，覺得這句話太符合我最近的處境。我們常常把「好累、好累」掛在嘴邊，彷彿這是一種人人帶原的病，得病是一種認真生活的勳章，又或者，不想對誰親善，拿來合理化厭世臉的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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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會心悸，早已盡可能降低攝取咖啡因的我，常感到累的時間比過去多很多。明明是可以晚起的自由工作者，為什麼還常常睡不夠？明明工時可以自由安排，為什麼晚上睡下去的時候，往往還是超過午夜？
腦中那句話給了我答案：「因為我沒有好好接住自己的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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累簡單分兩種：身體累、心理累。
我們花許多時間在照顧「心累」，因為處理它比較容易，或者說「表面上」比較容易。
好比說我在睡這場午覺之前，因為心理存著某些疑惑，急著想找到答案，因此躺在床上翻看電子書。但看著看著，卻發現眼皮越來越重，手越來越拿不住電子書，直到我忍不住問自己：「我到底在幹什麼？這樣強迫身體不斷撐著，只為了盲目尋找一些答案的做法，真的會解決你人生的問題嗎？」
這樣一轉念，意識瞬間鬆手，閱讀器跌落棉被上，眼鏡還戴著就昏迷過去。
而這就是過度照顧「心累」，而忽略「身累」的典型戲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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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會常常照顧「心理」而忘記「身體」？
很簡單，因為當我們設法在解決心累的時候，靠的是「攫取」。正面一點是不斷地蒐集資訊，負面則是攫取更大的刺激逃避，例如沉迷在追劇、買東西、耽溺的感情、過量的工作、網路各種搶人注意力的碎片資訊。
這個「攫取」很符合人的習氣，有時候看起來還真的有點什麼進展，所以更讓人放不掉。但照顧「身累」的方式剛好相反，不是「攫取」，恰好是「放手」──能夠好好入睡的人，往往很有鬆手的能力，在進入睡眠的邊境之前，心能夠將沉重的行李擺脫，等第二天休息夠了，再重新回到意識領取。
「攫取」習氣太強，「放手」能力太弱的人，會過度照顧「心累」，而忽略接住自己的「身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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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一個沒有能力接住「身累」的人，是不可能真的解決「心累」的問題的。
心累的問題，說穿了也不過就幾種：想要現在沒有的東西、已經有的想要更多、不想要現在有的。
一個身體疲倦的人，想要現在沒有的東西，哪來的思考力去整合現有資源，哪來的創造力去嘗試新路線、熱情去聯合人們來幫你、體力去執行這些計畫？
一個身體累的人，已經有的還想要更多，往往不是不夠，而是因為想要填補疲累和匱乏。但除了沒有上面的開創能力以外，也失去了看見自己擁有、好好享受的能力。
最後一個，一個身體累的人，不想要現在有的，但「放手」恰好是這種不肯好好睡覺的人最缺乏的能力，所以往往也只能卡在原地不上不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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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底，其實能好好接住自己的累，尤其接住身體，很多心累也會迎刃而解。
願意睡覺，也是一種修行。
好好睡覺，好好成為能覺察、接住身體需求的人，心的願望才能成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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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日更新Podcast〈靈性日常｜有些事很不好，為何就是喜歡做？〉，分享如何用覺察照料身體。
如果你也是「不願意睡覺」一族，聽完後剛好可以用類似的覺察方法，尋找自己不願意早睡的原因，收聽連結收於留言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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